德范.邦白
前方正式开始虐了.
求糖的全部后撤吧后面几章都没有了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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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倚着门框,几乎是心惊胆战地打量房里的两个人.

希望没有发生什么.希望不要发生什么.
伙计,这可是圣洁的教廷,怎么能带曼陀罗花这种东西进来呢.

李白就看着加百列被刘邦放在他自己的床上,刚想转身要出去给他倒水却被人拽住了衣角,刘邦只能无奈回头：“什么事?小祖宗.”他看加百列醉了也放开来说话了,一副家长带孩子的样子.

加百列轻轻摇头,喘气愈发快速,去看才发现他脸红得厉害,整个人都在抖.
刘邦正纳罕着,又听见他暗暗的一声唤.
“圣殿……圣殿……”

李白面色铁青,扭头就想走,随即甩头努力抑制想骂娘的冲动,他实在不愿看即将发生的活春宫.

这里是教廷啊,你们这样会挨雷劈的???

事实上李白低估了加百列的容忍程度,就在刘邦一脸懵逼的时候又扯了扯他的衣角,用手肘支起身子附耳过去,却被刘邦身上的气息激得呲牙咧嘴：“匕首有没有?”

刘邦还没反应过来：“你要砍我?”

加百列深吸一口气,就笑：“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砍你了……有没有?”

刘邦木讷地应了一声,转身就去翻柜子,找了一圈没找到就递给他一把剪刀,后者接到后脸都黑了几分.
你是要我剪我衣服吗???你这样很容易被人家误会的???

加百列掂量着剪刀,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将它刺入手臂,又拉出一条大口子,再将沾满血液的剪刀抽出用另一只手递过摆在床边,整个动作一气呵成.

刘邦：“?”
刘邦：“我也没让你砍自己啊???你这样我怎么和主教交代?跟他说我把天使长虐待了?”

剪刀的刀刃锋利,刚划下去的瞬间就流了血,几次拉扯更是让伤口的皮肉都翻了出来,加百列深深吸气,看见刘邦慌乱过来给他检查伤口时忍不住笑了：“行了,别激动,不会留疤.”

这叫不会留疤?刘邦看得自己都疼,还好没划到经脉或者动脉什么的,他想着就把披风撕了一块下来给加百列包扎伤口,一边包一边愤恨道：“为什么这样?”

加百列动了动手臂,道：“他们给我的酒里有掺东西,喝了……全身发热,头还很痛,我没办法,只能靠弄点伤口清醒……”
刘邦还听着,突然一个激灵一拍床沿把剪刀震到地上去：“曼陀罗汁?”

哦哟你这个傻逼居然知道.李白在旁边听的满头黑线,只能继续进行着扒墙角的艰苦任务.

加百列还没听懂：“什么?”
刘邦平复了一下心情,面无表情：“催情药.”

随即刘邦叹了口气,傻笑着抚上加百列的发顶,凑过去帮他包扎完毕伤口,道：“下次小心点,他们看你不顺眼你就来找我.什么事我都给你兜着.”

他的笑容灿烂,当真是圣殿之光.

这样想着,李白也笑,反正不是笑给我看的.

我不是加百列.我是范海辛.
——或者说我什么都不是.
我没有记忆,没有爱人,没有家庭.
我什么都没有.

但我不会逃避.我再也不会.

李白在周围景色慢慢模糊时突然想起了一句话.

——想要找回失去的东西,必须用拥有的东西做代价交换.

“哈.”他用手撩起刘海,笑容渐渐苦涩起来,“没关系,反正我一无所有.”
正因为如此,我才可以一往无前地走.

他又一次跨越浓雾,走向早已经历过的过去.

李白再一次醒来是在教廷的大殿里,他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,茫然的双眼看向面前一片铺天盖地的白,大殿早已不是那天加冕礼时的辉煌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萧条.

现在是什么时候?加百列在哪里?他想着,刚往前迈了几步,突然门口冲进来一个神色慌乱的主教,还没走到李白面前就扑通跪下.

你跪谁啊?李白突然想到了什么,随即迅速打压了这个想法,强颜欢笑地继续往前几步走向那个跪着的主教,一步一步.

——加百列不在这里.
你跪我……做什么?

——加百列不在这里!

“你……?”李白刚要开口,那主教就倏地扯住了李白的衣袍,他顺着看去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什么.

白袍.

和加百列一模一样.

“天使长大人!”主教见李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,连忙撕心裂肺地嘶喊着唤他,满身血迹让人看了触目惊心,“圣殿之光已经……已经反叛了!他还扬言不把天堂福音的遗体交出来就踏平教廷……圣骑士团也一起反叛给吸血鬼了,现在教廷人心溃散,只有你,只有你……”

“只有你可以救我们了!”

“去杀掉圣殿之光……加百列大人,去完成神给你的使命啊!!!”

——但是加百列不在这里.

加百列,就在这里.

我,就是加百列.

李白木然地听着主教的咆哮,原本好看的湛蓝眸子已然变得黯淡无光.

为什么?
为什么之前我是作为旁观者?
为什么现在,我变成了加百列?

我要杀掉刘邦?
我要杀掉刘邦.

——加百列的使命.加百列的任务

可是我不想杀掉他.
可是我不想杀掉他啊!

我爱上他了!我不想杀他!

李白握紧手,一脚把主教缠着他衣袍的手踢开,转身就往大殿出口的反方向跑去,一边跑一边大喘气,仿佛脚下是遍地的荆棘,每一步都刺在他的肉上,刺在他的心里.

去你妈的背负责任!
我就要逃避了!我必须要逃!

他想哭,但是哭不出来.

我都是在骗自己.
我有值得在意的东西,我不想拿“它”去交换.
我不想……

“你必须要.”

冷清的声音从四周传来,李白倏地停下脚步,慌乱地寻找声音的来源.
他太熟悉了.
这种和他的相似,又大相径庭的声音.

“因为我在四百年前背负了这些使命.你也必须背负.”

加百列从教廷墙壁上的镂空壁画里走出,嘴角含笑.

“你不愿意,也是要发生的.”

加百列朝李白伸出手,指向大殿正门,歪头.

“怎么走错方向了?回去吧.”

“刘邦——在等着你.”

李白的腿没有受他自己控制,顺着加百列指的方向走去.
或者说,本来就是加百列的身体.

“加油.”

李白咽了咽口水,他想哭,想逃,想离开这个破地方.

——离开之后去哪儿呢?
——去找刘邦吗?
——别开玩笑了.你早就失去他了.

对.
我早就——失去他了.

tbc.

你们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开始要写李白第三人称观看记忆?
现在你们明白了吗?
你以为呢?
嘻嘻.